桃花雪1937卦变金陵第162章 暗影随行艮门初探
山道的风卷着松针的苦香灌进领口时白桃的后颈先于嗅觉察觉到异样。
她攥着小梅的手微微收紧那只小手已经被夜露浸得发凉此刻正因为急行而沁出薄汗。
梅儿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另一只手虚按在腰间的牛皮药囊上前面那座破观你记得吗? 小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月轮被云层遮去半张废观的飞檐在昏暗中像只蜷伏的兽檐角铜铃在风里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
姐姐说过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民国二十年遭了雷火的玉虚观。
白桃的鼻尖动了动。
龙涎香的甜腻混着残香灰的苦正从观门破损的朱漆下渗出来。
那是军统特训课里讲过的暗桩香——用龙涎香混朱砂熬煮三里外的风都能送着味儿过来是特工标记此处有伏的暗号。
她的指甲在药囊上掐出月牙印。
昨夜镜中白芷的小心陆九还在耳膜上嗡嗡作响此刻这抹熟悉的异香像根细针突然扎进太阳穴。
跟我来。
她拉着小梅闪进观前两尊石狮子背后。
石狮子的爪子缺了半块棱边硌得小梅手腕生疼她刚要开口白桃已经用指节抵在她唇上。
数到十白桃的呼吸扫过她耳尖爬到左边第三根石柱后面抱头蹲下。
小梅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
她望着白桃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庙白桃也是这样用身体护着她挡子弹——那时白桃后背的血把月白大褂染成了褐红现在那件衣服就裹在她怀里当包袱药香混着血锈味此刻正随着山风钻进鼻腔。
白桃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线。
小梅咬着唇数到突然听见观内传来瓦砾轻响。
她慌忙猫着腰往石柱后钻粗粝的石面擦过膝盖疼得她眼眶发热。
等她蜷成一团藏好透过石柱裂缝正看见白桃背对着她右手在药囊里摸索——那是她取银针的动作。
观门一声开了。
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帽檐压得极低走路时脚尖先着地——是日本忍者的步频。
白桃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她记得军统情报科资料里写过文化统制计划下日军从奈良调了甲贺流残部来南京专司暗杀寻宝。
风从西北方来。
白桃的拇指在药囊暗扣上一按一支三寸长的银针滑入掌心。
这是用麝香、曼陀罗花汁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扎中肩井穴能让人昏睡三个时辰。
她眯起眼计算着风向与黑衣人站位的夹角——第三个人的后颈正对着穿堂风的来向。
银针破空时带起一声极轻的。
那黑衣人刚抬起短刃突然晃了晃鬼面掉在地上。
他伸手去扶观墙却像被抽了筋骨似的瘫软下去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其余四人瞬间散开。
为首者打了个手势两人往左两人往右刀刃在空气中划出沙沙的响。
白桃贴着廊柱后退指尖在腰间摸出半块火折子。
她记得玉虚观的梁架是百年松木前殿东侧墙角还堆着没烧完的香灰——那是她上个月替军统查案时踩过的点。
叮—— 檐角铜铃突然炸响。
为首者的刀刚要劈向白桃藏身的廊柱那声音却像炸在他耳后。
他愣了愣刀势偏了三寸劈在柱子上震得虎口发麻。
几乎同时西厢房的瓦片哗啦啦落了一片左边搜索的黑衣人被碎瓦砸中头顶本能地抬头却见右边的同伴正举刀朝他砍来——原来白桃早把铜铃的绳索绕在两根房梁上瓦片也是她用银针挑松的。
迷魂草。
白桃低低念了句火折子地窜起蓝焰。
墙角的香灰堆里埋着晒干的迷魂草遇火腾起淡紫色烟雾。
黑衣人吸入后开始咳嗽视线里的景物都笼上了层雾。
白桃趁机绕到他们身后银针连闪——肩井、风池、曲池三个穴位点下去三个黑衣人依次软倒。
最后一个为首的鬼面人终于反应过来。
他扯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操着带口音的汉语吼道:八嘎! 你是白景明的孙女? 白桃的瞳孔骤缩。
祖父的名字从敌人嘴里吐出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摸向靴筒里的勃朗宁却见那刀疤脸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铁盒手指就要去扳开关。
梅儿!她大喊一声。
小梅早把白桃的话记在心里——听见就扔包袱。
她把裹着血衣的包袱狠狠砸向刀疤脸。
布包散开染血的月白大褂扑在铁盒上刀疤脸的手指顿了顿就在这刹那白桃的银针已经扎进他的曲泽穴。
刀疤脸闷哼一声铁盒落地。
白桃捡起铁盒刚要打开突然听见观外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把铁盒塞进怀里转身时瞥见小梅正从石柱后探出脑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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