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第382章 神都暗潮情义两难
前堂的炭盆烧得正旺铜壶里的水咕嘟冒响混着糖蒸酥酪的甜香漫在空气里。
傅君玥坐在靠窗的方桌前葱白指尖叩了叩桌沿——三下重两下轻。
她盯着跑堂王二端来的青瓷碟糖霜在热乎的酥酪上融出细小的坑像极了当年井壁上被雨水砸出的痕迹。
王二这糖放少了。
她抬眼时笑意清浅左手却悄悄把碎玉珏塞进袖中。
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在靛青裙角洇开一点暗紫像朵开在雪地里的残梅。
陆九渊站在廊下看着她的侧影。
方才在后院她讲述往事时眼里的火焰还在烧此刻却像被泼了层清油明灭得更烈了。
他摸了摸袖中聚魂鼎鼎身烫得惊人龙气在其中翻涌——那是即将到来的血光是神都城内十万百姓的气运也是傅君玥命格里最后一线生机。
傅姑娘。
他掀帘进去时棉帘上的冰碴子簌簌落了满地。
傅君玥抬头眼尾还沾着后院梅枝上的雪见是他便用未受伤的右手把酥酪推过去:尝尝? 王二家的糖蒸酥酪比扬州楼的还甜。
陆九渊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攥紧的左袖上。
血已经浸透了绣着缠枝莲的袖口在桌沿滴出个暗红的圆斑。
你这手该找个大夫。
他说声音像春溪漫过青石洛水漕运的粮船藏着三百死士。
城门守将收了你多少金叶子? 突厥人答应的狼骑真会在大典当日南下? 傅君玥的筷子当地磕在碟沿。
她望着陆九渊眼底的清明突然想起十年前在枯井里听见的士兵们用刀尖挑开阿娘凤袍时的笑声。
那时候她也想问:你们看不见她鬓角的珠钗是我用碎瓷片给她别上的么? 看不见她鞋底绣的是高句丽的白鹊么? 可现在陆九渊问的是她躲在绣坊当杂役时躲在茶肆当丫鬟时躲在将军府当外室时每夜在被窝里用炭条在墙上算过千百遍的账。
神都的巡城卫有五千人。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大典那日三千会去嵩山护驾剩下两千分守四门。
我买通的是南门守将周奎他侄子去年犯了事是我花了八百两银子从大牢里捞出来的。
洛水粮船共十二艘每艘藏二十五人子时三刻在西市码头靠岸——她抬头时眼尾的雪化了顺着脸颊滚进衣领你看我算得很清楚。
陆九渊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她的脉搏跳得极快像被猎人追急了的兔子。
你算过自己的命么?他说周奎的妻子是武曌的表侄女他上个月刚得了武家赏的百亩良田。
你给他的金叶子够不够他把你供出去换个万户侯? 突厥的始毕可汗上个月刚和武家订了和亲他要的是河西六城不是什么高句丽复国—— 够了!傅君玥猛地抽回手瓷碟被带得翻倒酥酪泼在陆九渊青衫上甜腻的香气混着血味熏得人发晕。
她站起身绣鞋碾过地上的糖渣你以为我像那些深宅大院的小姐受了委屈就躲在闺房里哭? 我在井里吃着青苔活了七日在绣坊被掌事嬷嬷拿烙铁烫过手背在将军府被夫人的恶犬咬断过小指——她掀开左袖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腕骨爬到手背这些痛我都受了。
阿娘的头被挂在城门楼子上晒了七七四十九天我每天去扫一次地捡一片她凤袍上的金线。
现在你跟我说我算不清? 前堂突然安静下来。
跑堂的王二缩着脖子擦桌子隔壁桌的老秀才把茶盏扣在桌上连炭盆里的火星都灭了些。
陆九渊望着她发红的眼尾想起系统提示里的神都之乱(前置)想起聚魂鼎里翻涌的龙气——那不是助力是劫数。
我不是要你算清。
他轻声说我是要你看看你阿娘用命护下的是现在这个举着火把要烧城门的傅君玥还是当年那个在井里攥着半块玉珏哭着喊阿娘的小女娃? 傅君玥的指尖颤了颤。
她望着窗外的雪想起阿娘最后一次抱她时身上也是松脂的味道——阿娘总说松脂能防虫蛀她的凤袍要穿去见高句丽的列祖列宗。
可后来凤袍被撕成了条阿娘的头被装在木匣里松脂的味道混着血味在城门楼子上散了整整四十九天。
我该走了。
她低头擦了擦桌沿的酥酪王二记在我账上。
陆九渊看着她往门口走裙角扫过他的鞋尖。
他闻到她身上的松脂味更浓了是新擦过兵器的味道。
傅姑娘。
他喊住她若你执意要做我... 不必。
她背对着他笑你是天人是说书人是江湖人口中能定生死的陆先生。
可我是傅君玥是高句丽最后一位公主的女儿。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门帘被风掀开雪片扑进来落在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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