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第35章 阿波客 黒百合香虚饰霊堂
方形木轿在清洲町的土路上颠簸革制轿顶溅着晨雾凝结的水珠顺着边缘的铜钉滴下来在踏板上积成细小的水洼。
蜂须贺家政蜷在轿内膝盖几乎顶到前壁——这轿按阿波藩主的规格制得窄小仅容一人盘腿他揉着发酸的腰指腹蹭过腰间鲨鱼皮鞘的打刀想起德岛城书房里那张会津舆图上杉景胜筑的那十三座砦堡标得密密麻麻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轿侧的小窗被风吹开半寸冷意钻进来时他先听见侍从倒抽冷气的轻响随即瞥见帘幕下的厚绢被一只手掀开——不是寻常侍从的细瘦手腕是只骨节分明、掌纹深如刀刻的大手玄色阵羽织的下摆扫过轿杆露出半截裹着铁甲的小腿甲片尺寸比普通足轻的大了近一圈踩在泥地上的木屐屐齿都比旁人长半寸。
蜂须贺家政的呼吸骤然停了。
他猛地倾身凑近小窗目光从那只手顺着手腕往上移——少年的肩宽几乎抵得过两个普通足轻玄色阵羽织在肩头绷得发紧领口露出的脖颈粗得像町里酿酒的木臼;再往上少年的头顶竟比轿顶还高半尺按阿波的丈量法足有“一间一尺”(约198cm)站在周遭只到他腰腹的侍从中间像株被狂风压弯却依旧挺拔的杉树。
“这……这是虎千代?”他攥着念珠的手猛地收紧檀木珠子硌得掌心发疼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记忆里森老爷信里只说“吾家晴之息练得好兵”却没提过这少年竟生得如此骇人——清洲町的足轻平均身高不过“六尺”(约150cm)这少年比他们高了近五尺低头看侍从时阴影能把人整个罩住那压迫感比阿波港口停泊的安宅船还要沉。
少年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忽然转头。
蜂须贺家政正好撞见他的眼睛——眼神冷得像刚出鞘的刀没有半分十五岁少年的稚气。
更让他心惊的是少年的动作:他要进入旁边那间标准尺寸的町屋时竟需微微低头肩甲擦过门框的木沿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连门口挂着的南蛮玻璃灯都被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晃得剧烈摇摆淡金色的光在他甲胄上扫过映出肌肉线条在衣下绷起的弧度。
“难怪森家要拼命给这孩子供鲸肉……”蜂须贺家政喉间发涩念珠转得飞快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活了五十余年见过的猛将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这般天生的“人形兵器”——身高臂长光是站在那里就自带威慑力更别说还经了现代科学训练。
想起森老爷掌控的濑户内海硝石运输想起吉良晴身上的滨松桧木香他突然懂了:这少年才是森家、吉良家押注未来的真正筹码比十万石领地还贵重。
轿外少年已跟着侍从往前走木屐踏在泥地上的声响沉重得像擂鼓。
蜂须贺家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手腕上的念珠烫得惊人——这少年若真站在战场上光是那体型就能让敌军胆寒哪还需什么计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指尖仍在发颤:“若此番会津之战这少年真为内府所用上杉景胜……怕是难了。
老夫有生之年若能避此生灵涂炭便是折十年寿也认了。
” 轿身猛地一顿停在本丸门前。
侍从撩开轿帘蜂须贺家政弯腰走出可是始终盯着那个巨人连脚都站稳就寻思自己的嫡女怎么寻了这样的巨汉做情郎?最初远处和他答对时还不觉得那么怕人刚刚掀开轿帘仔细一看真是惊诧得他说不出话来。
可是不等阿波藩主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看到福岛正则披着绣金襦袢大笑着迎上来腰间胁差晃得厉害看到阿波藩主死死盯着虎千代大笑道:“蜂须贺殿莫惊那小子自十岁便比我还高半个头我都惯了。
此处远道而来怎不提前通传?我好让正之出城接你!” 这句话倒提醒了他——再看这少年竟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颇为秀气只是个子太长了些。
要是让町人知道自己女儿私通了这样的巨人真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殿下莫要惊慌虎千代是个体贴的好孩子。
” 他的目光越过正则落在其身后说话的妇人身上——吉良晴站在廊下棣棠黄小袖的衣襟内侧露着暗菱纹银线缘边在晨光里泛着细闪。
她没像普通侧室那样垂首反而自然地抬手拢了拢鬓发东珠扣在领口晃了晃是南蛮商栈才有的货。
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那香味——不是阿波常见的樱花熏香是种清冽的桧木香混着点杉炭的微苦是滨松至江户一带才有的味道和德川家内室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阿波藩主家政看了看“晴”这个被西国大名私下讨论的「内府様の御付きの人」町人调侃的「内府様の腰枕」那俊俏模样以及眉目间说不尽的温柔。
再看看她儿子乌黑的头发周正的模样以及利落的打扮——方才攥着念珠的手悄悄松了半分方才发紧的肩线也塌了些——也是若真是个性子粗野的筋肉巨汉他母亲也不会得内府这般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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