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闲医第6章 这不是手术刀这是凶器
从瓦舍出来苏哲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心里那股由“香灰疗法”点燃的无名火此刻正烧得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那个铁匠的悲剧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作为外科医生的职业尊严里。
不行不能光凭道听途说就给整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判死刑。
万一……万一那只是个案呢? 万一那个用香灰的郎中只是个无证行医的“赤脚医生”呢? 说不定在那些传承百年的大药铺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外科黑科技”。
本着严谨的循证医学精神苏哲决定进行一次彻底的市场调研。
他专挑那些门面阔气、一看就很有历史底蕴的大药铺。
这些地方通常是汴梁城医疗资源的头部玩家代表着这个时代的最高水准。
一连三天苏哲几乎逛遍了内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药铺。
从“同仁堂”到“鹤年堂”从“广济堂”到“保和堂”他像一个考察民情的微服私服官员把自己的双腿都快走成了“静脉曲张”。
结果……让他更加绝望了。
这些药铺无一例外都将核心业务聚焦在了内科。
坐堂的老大夫们个个仙风道骨捻着胡须只靠“望、闻、问、切”四招就能把你的五劳七伤、阴阳失调分析得头头是道。
什么“肝风内动”、“脾胃湿热”、“肾水亏虚”一套套理论体系成熟得令人发指。
开出的方子从君臣佐使到药材配伍逻辑严谨堪称艺术。
在内科领域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这一点苏哲是绝对服气的。
但在外科……苏哲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青铜。
不青铜都算抬举了顶多是黑铁。
今天他走进了此行的最后一站——位于大相国寺东街的“仁和堂”。
这“仁和堂”是汴梁城里出了名的百年老字号据说他们家祖上出过御医牌匾都是前朝某位大书法家亲题的金光闪闪逼格拉满。
苏哲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扑面而来。
高大的药柜直抵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的抽屉上用蝇头小楷标注着各种药材名。
伙计们穿着统一的青布褂子手脚麻利地抓药、打包一切都显得那么专业、那么井井有条。
他装作看病的模样排在了队伍后面。
坐堂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大夫姓钱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他正给一位面色萎黄的妇人诊脉。
钱大夫三根手指搭在妇人手腕上双目微闭足足一分钟没说话气场稳得像尊雕塑。
“夫人”他缓缓开口“你近来是否时常觉得心慌气短夜间盗汗午后还有一阵阵的低热?” 那妇人眼睛一亮如同见到了活神仙:“哎呀!神了!钱大夫您真是神了!我这毛病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钱大夫淡然一笑捻了捻胡须:“你这是典型的阴虚火旺气血两亏。
无妨我给你开个方子以滋阴降火、益气养血为主。
黄芪补气当归养血配上知母、黄柏清虚热……连服七剂当见奇效。
” 说完提笔“唰唰唰”写下一张药方字迹龙飞凤舞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苏哲在一旁看得暗自点头。
漂亮! 这诊断这方子完全对症。
放到后世这就是顶级老中医的水平。
这位钱大夫对内科杂症的理解绝对是大师级的。
这让苏哲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小小的火苗。
也许真正的宝贝就藏在这样的大师手里。
终于轮到他了。
苏哲坐下十分恭敬地把手腕递了过去态度谦卑得像个来求教的医学生。
“小生苏哲见过钱大夫。
”他先自报家门摆出一个游学书生的款儿“小生自幼对岐黄之术颇感兴趣近日游学至汴梁听闻仁和堂大名特来瞻仰。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钱大夫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微笑连带着诊脉的动作都多了几分从容。
“嗯……年轻人你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略有些心火上浮想是近日思虑过重睡眠不佳所致。
”钱大夫松开手一派宗师风范。
苏哲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真准! 他这几天为了自己的“退休计划”殚精竭虑确实没睡好。
“大夫明见!”苏哲的恭维发自真心“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前来除了想请您给瞧瞧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哦?但说无妨。
” “小生在游学路上曾见乡野村夫处理外伤手法粗鄙多有伤重不治者心中不忍。
”苏哲开始了他精心编织的“话术陷阱”“听闻仁和堂乃医家正统对外伤一道必有精深造诣。
不知……可否让小生开开眼界一观贵堂所用的金疮器械?也好让小生回去后能劝诫乡人莫再用那土法害人。
”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捧高了对方又表明了自己“心怀苍生”的高尚情操简直是绿茶味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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