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异闻第11章 檐铃绣魂
老宅收房那日我在门廊发现串褪色的铜铃。
铃舌是半枚翡翠边缘刻着「丁酉」二字——与我生辰八字中的月份相同。
檐角青苔斑驳每片瓦当都嵌着米粒大小的玉蝉蝉翼纹路在暮色中泛着青光。
这宅子有怨气。
风水先生用罗盘丈量天井时指针突然指向东厢房。
我抬头望见雕花窗棂内垂着褪色的红帐帐角绣着并蒂莲莲心却用金线勾着「周」字。
入夜后檐铃无风自动。
我握着手电筒推开东厢房铜镜蒙着白布镜框蟠龙纹里渗出暗红锈迹。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穿红旗袍的女子背影她脖颈处有道细长裂痕像是被无形之物生生剖开。
你看到我了。
她转身时红绸从梁上垂落末端系着褪色的婚书。
我伸手去接纸张却在触碰瞬间碳化成灰灰烬中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
后院古井突然涌出雾气。
井沿青砖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最后一道刻痕还沾着新鲜朱砂。
井底传来铁链拖曳声水面浮起盏白骨灯灯芯是半截婴儿指骨。
丁家女儿该添灯油了。
井底传来苍老的呼唤。
我颤抖着将供桌上的长明灯倾倒灯油渗入井缝的瞬间整座宅院的门扉同时闭合。
雕花门上的铜锁自动扣紧锁眼形状与我的瞳孔分毫不差。
西厢房传来纸钱燃烧的气味。
我推开房门时穿寿衣的纸人正跪在供桌前它脖颈系着红绳绳结样式与檐铃上的玉蝉纹路呼应。
纸人手中捧着卷轴展开后是泛黄的婚宴名单——所有「丁」姓女眷的名字都被朱砂圈起最末一行写着我的名字批注栏晕染着血渍。
子时梆声响起时檐铃突然裂开。
翡翠铃舌滚落案几断面渗出琥珀色黏液在桌面凝成八个篆字:「以血饲铃以魂养蝉」。
铜镜白布无风自落镜中新娘正在梳妆她发髻间插着与我同款的玉簪簪头雕刻的并蒂莲正在缓慢渗血。
晨光初现时管家在井底发现我的睡裙。
棉布浸透井水领口处绣着的「周」字被水渍晕开形似干涸的血迹。
而在东厢房那盏白骨灯仍在燃烧灯芯指骨的关节处赫然套着枚刻有我生辰的翡翠戒指。
《绣魂》 老宅收房那日我在樟木箱底翻出卷褪色的绣品。
牡丹花瓣用金线勾边花蕊处却缀着细如发丝的经文。
绷架上卡着半根银针针眼残留着暗褐色的血垢针尾系着的五色线缠着张泛黄的庚帖——新郎姓名栏洇着墨渍新娘生辰八字与我的出生证明完全重合。
这是冥婚的喜服。
老裁缝用镊子夹起绣片铜镜映出他脖颈处的青筋突起光绪年间丁家老太爷为冲喜给未出生的孙儿绣了件阴嫁衣。
后院古井突然漫出浓雾。
井沿青砖刻着密密麻麻的「囍」字最深处的刻痕里嵌着半枚翡翠耳坠。
井壁渗出的水珠在地面凝成卦象坎位摆着口描金漆的木匣匣面雕着并蒂莲莲心却用银线勾着「周」字。
子时梆声响起时绣架突然自行转动。
牡丹花瓣的金线游走如活蛇在绸缎上拼出我的生辰八字。
绷针坠地发出脆响针尖刺破青砖露出底下埋着的青铜烛台——烛泪凝结成婴儿拳头大小表面浮着层蜡质的人皮纹路。
丁家女儿该添香了。
井底传来苍老的呼唤。
我颤抖着将供桌上的长明灯倾倒灯油渗入井缝的瞬间整座宅院的门扉同时闭合。
雕花门上的铜锁自动扣紧锁眼形状与我的瞳孔分毫不差。
西厢房传来纸钱燃烧的气味。
我推开房门时穿寿衣的纸人正跪在供桌前它脖颈系着红绳绳结样式与绣品暗纹呼应。
纸人手中捧着卷轴展开后是泛黄的婚宴名单——所有「丁」姓女眷的名字都被朱砂圈起最末一行写着我的名字批注栏晕染着血渍。
晨光初现时管家在井底发现我的睡裙。
棉布浸透井水领口处绣着的「周」字被水渍晕开形似干涸的血迹。
而在东厢房那盏青铜烛台仍在燃烧蜡泪凝结的指骨上赫然套着枚刻有我生辰的翡翠戒指。
绣架上的牡丹突然渗出猩红。
金线游走成符咒绷架上残余的银针自动穿入绸缎绣出幅送嫁图——画中新娘盖头被风掀起露出与我相同的脸她脖颈处的红绳另一端系在虚空中的某处仿佛牵着无形的傀儡线。
当第一根绣针刺入指尖时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叩拜声。
铜镜映出十八个穿嫁衣的自己她们发髻间的玉簪正在缓慢渗血。
井沿青砖的「囍」字渗出朱砂逐渐拼成张新的庚帖——这次的新郎姓名栏正缓缓浮现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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