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异闻第197章 檀香刑
第一章 归乡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南洋特有的燥热吹拂着码头上熙攘的人群。
我叫沈怀瑾身上这套西装虽还体面却已掩不住边角的磨损与长途航程留下的褶皱。
提着唯一的皮箱我踏上了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位于闽南沿海的桑梓之地桐湾镇。
离家数载先是在广州求学后又为生计所迫远渡南洋谋生。
如今接到族中长辈电报说是家中陡生变故留守祖宅的叔公一月前溘然长逝按族规我这沈家嫡系的独苗需得回来继承这份不算丰厚却意义非凡的产业。
离了喧嚣的码头雇了辆摇摇晃晃的乌篷船沿着蜿蜒的内河往镇子里去。
两岸的蕉林、榕树依旧只是添了几分萧索。
船公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只在收钱时含糊地应了一声。
河水不算清澈映着天边那轮将沉未沉的夕阳泛着些浑浊的金红。
“后生仔是去沈家老宅?”船公忽然开口嗓音沙哑。
我点头称是。
他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只望着前方水波低低嘟囔了一句:“那宅子……许久没住人咯夜里风大关好门窗。
” 这话没头没脑带着些此地老人常有的、对久无人气老屋的忌讳我并未十分在意。
只是心头那缕近乡情怯的思绪里莫名掺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翳。
镇子比记忆中破败了些青石板路缝隙里长出顽强的野草。
偶有相识的乡邻认出我脸上堆起客套而疏远的笑寒暄两句便匆匆走开眼神里似乎藏着点什么欲言又止。
沈家老宅就在镇子西头背靠着一片小小的丘陵门前原本有一方池塘如今也半干涸了露出黑黢黢的淤泥和几丛枯败的芦苇。
宅子是典型的闽南大厝红砖灰瓦翘脊飞檐只是岁月侵蚀那红色已然暗淡墙皮也多有剥落。
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兽头铜环上爬满了铜绿。
拿出族长交给我的、沉甸甸的黄铜钥匙费了些力气才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锁头。
“吱呀——” 门轴发出干涩悠长的呻吟一股混合着陈年灰尘、木头腐朽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厅堂里光线昏暗高高的梁柱隐在阴影中蛛网在角落里织就无声的罗帐。
家具大多蒙着白布如同静默的幽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
按照族长吩咐我暂时安顿下来。
简单清扫了卧房那曾是父母生前居住的屋子如今也只余下一些老旧家具带着往昔模糊的影子。
连日奔波身心俱疲草草吃了些自带的干粮便和衣躺下。
夜里果然起了风。
呼啸着穿过老宅的空隙刮得窗棂呜呜作响像是有谁在低声啜泣。
半梦半醒间似乎总听到若有若无的声响像是脚步声又像是叹息。
我只当是风疾或是老鼠啮咬木头翻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如此过了两三日白日里忙着整理打扫清理庭院疯长的荒草倒也不觉什么。
只是每到夜晚那风声便格外凄厉老宅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角落都藏着窃窃私语。
我开始留意到这宅子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某些房间的门槛、窗沿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用朱砂画就的符箓痕迹年代久远几乎难以辨认。
后院的井口也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心底那丝不安渐渐清晰起来。
第二章 镜中影 这夜子时刚过我被一泡尿憋醒。
披衣起身借着从窗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摸索着穿过幽暗的廊道前往位于宅子另一头的茅厕。
返回时经过正厅。
月光比方才亮了些清辉透过镂空的窗格在地面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厅堂东面的墙壁上挂着一面极大的西洋玻璃镜是曾祖当年经商时从外洋带回来的稀罕物如今水银斑驳边角的雕花漆金也剥落了大半映出的人影总是带着几分扭曲与模糊。
我无意中朝那镜子瞥了一眼。
脚步霎时顿住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住了。
镜中除了我自己那惊疑不定的影像外在厅堂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里竟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背影穿着一身旧式、颜色难辨的衣衫身形纤细正背对着我微微低着头一下一下缓慢地梳着头。
她梳头的动作极其轻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韵仿佛沉浸在另一个时空里。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整个后背。
我猛地回头望向镜中所映现的那个位置——厅堂的实境里只有几张蒙尘的太师椅和一张空荡荡的八仙桌哪里有什么梳头女子? 冷汗瞬间从额角沁出沿着鬓角滑落。
我强迫自己镇定深吸一口冰凉的、带着霉味的空气再次缓缓转向那面镜子。
她还在那里。
姿态未变依旧不疾不徐地梳着那头长发。
镜面如水她的身影在其中微微荡漾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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