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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说明书一个穿越者获七件神物第78章 暗夜榴籽破诡踪

薄暮时分最后的几缕残阳像迟暮老人的喘息费力地挤过厚重云层缝隙在肮脏的伦敦公寓窗棂上投下几道粘稠的金红色血痕挣扎了几下便彻底隐没。

屋内的光线迅速沉沦沉入一种铅灰色的、粘腻的昏暗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廉价烟草、隔夜食物和窗外泰晤士河特有的浑浊水气的味道湿冷而压抑。

两张沙发椅我和小蝶各自深陷其中仿佛嵌入凝固的树脂。

就在片刻前这间并不宽敞的陋室里还回荡着我那被称为“和平使者”的名号所激起的不容置疑的斥责。

那两个衣冠楚楚的英国佬——是管家?是掮客?还是某些更古老、更不可告人的组织的爪牙?——带着虚伪的礼貌和皮笑肉不笑的警告而来。

他们的措辞圆滑但字缝里挤出来的威胁像淬了毒的细针精准地刺向我们的神经。

他们想要什么?是那份我们视若生命的古老文书?还是仅仅为了确认我们的位置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他们亟需抹除的“错误”? 我的回应是直截了当的雷霆。

我叫骂毫不客气地戳破他们言辞的伪装用最市井也最具威慑的词汇将他们试图铺设的迷障撕得粉碎。

我的拳头没落在他们身上但每一句重话都像无形的拳头擂在空气里。

我能看到那个为首的胖子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他同伴眼中一闪而逝、几乎要冲破教养束缚的阴鸷寒光。

最终他们在愈发尴尬的沉默和几乎难以掩饰的狼狈中灰溜溜地退出门去。

门轴的吱呀声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不祥地呻吟。

门关上了将最后的喧嚣隔绝在外也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死死地压在了我们心头。

静默。

几乎是真空般的静默。

我和小蝶的目光穿过逐渐黯淡的光线在房间中央那片充满悬浮尘埃的空气里相遇了。

不需要语言。

一个眼神就够了。

那眼神碰撞的瞬间传递了太多无法诉诸于口的沉重:方才的虚张声势是迫不得已的防御对方的退去绝非结束而是更大、更猛烈的风暴即将掀起的序幕!那些蓝眼睛里藏着的不是屈服而是刻骨的怨恨和必将付诸行动的报复决心。

伦敦潮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结晶每一粒灰尘都重若千钧沉甸甸地压在我们的眼皮上、肺腑里。

紧张感并未随着敌人的离开而消散反而像一只有形的大手扼住了呼吸攥紧了心脏。

公寓窗外寻常的城市声响——远处车辆的鸣笛、行人的模糊话语、风掠过建筑缝隙的低吼——此刻听来都裹挟上了无法言喻的诡谲。

每一个稍大些的动静都让神经末梢狠狠一跳仿佛下一刻便是铁蹄破门的轰响。

肌肉在潜意识里绷紧如同一支拉满了弦的弓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离弦的信号。

这方小小的寓所我们暂时的栖身之所此刻不再是港湾而像一个暴露在旷野中的孤岛四面涌动着充满敌意的暗潮。

寂静的空气里似乎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窥探无数双耳朵在凝听。

每一次楼板细微的吱嘎每一次窗外骤起的风声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原本就波谲云诡的心湖激起层层不祥的涟漪。

我们如同置身于巨大风暴眼中心那诡异的宁静中心知这宁静是短暂的预示着毁灭的旋涡即将撕碎一切。

我抬起沉重的手臂朝着小蝶房间的方向几乎是极其缓慢地挥了挥手。

一个无声的指令。

这并非休息的放松信号而更像是战前最后的喘息集结令。

她的目光澄澈如湖底的黑曜石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同样没有丝毫轻松只有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冷硬决心。

她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微微颔首动作轻捷却带着磐石般的沉重起身像一只警觉的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卧室的门洞里。

门轻轻合拢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如同战场上潜伏于战壕边缘的呼吸孔连通着两人的阵地。

我独自留在沉沉的暗影里。

窗外伦敦的夜色彻底铺展。

不再是黄昏那暧昧的灰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沉甸甸地压在窗玻璃上。

零星的、病态的路灯黄光勉强渗透进来吝啬地涂抹着家具笨拙的轮廓反而让更深的角落显得愈发幽秘仿佛潜藏着随时会蠕动而出的混沌。

我屏息侧身将耳朵尽可能地贴近冰冷的窗框壁板。

坚硬粗糙的墙面挤压着我的颊骨凉意直透骨髓。

感官在这个狭窄的节点被无限放大如同天线竭力捕捉着窗外那片巨大黑暗里可能泄露的任何一丝危险的频率。

时间在这种高度绷紧的戒备下流动得极其怪异。

每一秒都似乎被无限拉长拉得人心焦如焚又被恐惧的重量无限压缩。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咚咚咚咚像沉闷的战鼓在催促每一次鼓点都敲在耳膜上。

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惨白凹痕似乎这样能汲取一丝虚幻的力量或是通过疼痛强行维系住那即将绷断的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世纪也许只有弹指一瞬。

终于一种异样的声音刺破了夜的背景噪音粗暴地撕裂了过度紧张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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