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230章 钟不响的时候命在抖
话音刚落那悬于虚空、即将降下裁决的旧律卷竟无端地停滞了。
命轨守眉头微蹙一股从未有过的异动正从他脚下的大地深处如沉睡巨兽的心跳般微弱而又执拗地传来。
这震颤并非来自地壳的物理运动而是源于某种更深邃、更本源的律动——命脉的共振。
井口旁的石阶上响起一声沉闷的木杖顿地之声。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步走来他满脸皱纹深如沟壑双耳失聪却仿佛能听到世间最细微的声音。
正是钟哑。
他枯槁的手掌轻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闭上眼整个身躯如同一具古老的听诊器感知着那来自地底的闷响。
“钟要响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那口埋了八十年专门用来给活人送终的治丧钟。
” 钟哑虽聋却能以全身骨骼感知常人无法察觉的钟波。
那是当命运的根基被撼动时整个世界结构发出的悲鸣与抗议。
话音未落命轨守手中的旧律残卷上那玄奥的银色纹路竟也随之疯狂闪烁光芒如一道无形的指针穿透层层地脉直指这座城市最深、最暗的地底。
在那里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被无数铁链与符咒层层封死仿佛囚禁着什么绝世凶物。
钟身之上斑驳的铜绿也掩盖不住四个铁画银钩般的大字——【终无可救】。
这正是“无药可救”这个词汇最古老的源头是律法是天堑是所有希望的终点。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凭空在铜钟旁浮现。
言辙手持着另一份残卷卷上的银光将他整个人衬得有些虚幻。
他看也未看那四个狰狞的大字只是伸手将一张薄薄的、写满了现代医学术语的病历轻轻贴在了冰冷的钟面上。
“临时命名。
”言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这死寂的地底空间。
他指尖的银光顺着病历的纸张精准地注入到【病症】那一栏的词条之上。
光芒流转一个全新的后缀悄然浮现——【未定之症】。
他没有试图去擦除或篡改“不治之症”的根本定义那等同于向整个世界的医学律法宣战。
他做的是“悬置”。
就如同一位行刑官将锋利的铡刀高高举起悬在了死囚的脖颈之上却迟迟不让其落下。
判决依旧存在但行刑的时间被无限期地延后了。
刹那间仿佛收到了某种召唤城市中那七口古井的井底同时泛起微弱的光芒。
光芒如水逆流而上穿透地脉汇聚成七道光流精准无误地涌向那口地底铜钟! 井边那些绝望的祈愿者们无意识的低语也在这一刻汇成了席卷天地的浪潮。
“我儿还没死他还能活!” “我还没输光所有我不认!” “凭什么?我不信这就是我的命!” 这些凡人最朴素、最不甘的“反命之愿”化作了亿万根坚韧无比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一圈又一圈死死地勒住了【终无可救】的铜钟。
它们没有力量去击碎这口钟却用自己的存在阻止它发出那最后的丧音。
地面之上一声怒喝炸响。
老刻察觉到了这股源自凡人的“妄愿”之力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怒意。
作为“死亡通知”的雕刻者他一生都在维护“命定”的尊严。
他提起沉重的铁锤与凿刀连夜赶赴井边他要亲手凿断这妄愿的源头让一切回归秩序! “痴心妄想!”老刻高高举起铁锤对准了井沿一块汇聚愿力最强的青石。
可就在铁锤即将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言辙那份残卷的一缕银纹竟如活物般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蔓延而出缠上了老刻手中的凿刀。
那一瞬老刻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化他看到的不再是井而是一块冰冷的石碑。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此生雕刻的第一份死亡通知。
一个很小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就抱着那块他亲手刻下的石碑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昏厥过去。
那哭声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再一次狠狠刺入他的耳膜。
他手一抖铁锤“哐当”一声砸偏在地溅起一串火星。
一道低语仿佛从残卷中也仿佛从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响起:“你刻下的从来都不是命……而是别人无力反抗、不敢去改的痛。
” 高天之上命轨守那万古不变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动容之色。
他俯瞰着地底那口代表着铁律的铜钟正被无数凡人的愿力丝线勒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看似微不足道的力量生生勒裂! 他本以为人心最易顺从最会认命。
可他今天看到的却是星星之火汇成人间燎原之势。
“若人人都不信命”他第一次开口声音带着天道的威严与一丝困惑“那这天道轮回命格之重又该由谁来承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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