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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26章 锈轨孤魂

腊月里的东北能冻裂石头。

我从哈尔滨挤上这趟开往满洲里的绿皮车像一颗被塞进沙丁鱼罐头的冰碴子。

车厢里汗臭、烟臭、裹脚布的酸臭还有劣质烧酒的气味搅和在一起结成一层浑浊油腻的雾糊在结了霜花的玻璃上。

硬座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喘口大气都怕把前面人的棉袄吸进肺里。

我的位置靠过道对面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裹着件油光锃亮的羊皮袄一口接一口嘬着卷烟烟雾把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熏得更加模糊。

他旁边是个年轻母亲抱着个襁褓孩子睡得并不安稳偶尔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

夜深了车轮碾压铁轨发出单调的“哐当”声像永无止境的催眠曲大部分乘客都东倒西歪地睡去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强打精神守着脚下那点可怜的行李。

约莫是后半夜车厢连接处那扇破门“咣当”一声被风撞开一股能剐掉人鼻子的寒气猛地灌进来激得几个迷糊的乘客一哆嗦。

就在那风里悄没声地走进来一个列车员。

他个子不高身子骨看着单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泛黄的旧路服那款式是老早以前的样式领口紧束肩线硬挺像是五六十年代电影里的行头。

他戴着一顶同样陈旧的制服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磨砂玻璃看不真切五官只有个模糊的轮廓走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像一道飘忽的影子。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柄笤帚开始默默地扫地。

笤帚划过粘着痰渍、瓜子皮和烟灰的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干涩空洞听得人心里头发毛。

他扫得极其仔细连座位底下的缝隙都不放过但动作却又轻飘飘的带不起一丝尘土。

扫到我脚边时我下意识地把脚缩了缩。

他停了一下没有抬头然后继续向前扫。

我注意到他那双握着笤帚的手干瘦指节粗大肤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白。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查票。

不是挨个推醒乘客而是就着昏暗的光线默默地看那些被乘客捏在手里、或者放在小桌板上的车票。

他走到我对面那老头的座位旁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老头攥在手里的票。

老头似乎根本没睡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在帽檐下的阴影里闪了一下喉结滚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把票攥得更紧了些。

那模糊的列车员停留了大约十几秒然后无声地移开了。

我对这诡异的沉默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问:“同志到昂昂溪还得多久?” 他没有回答。

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就好像我的声音落进了棉花堆里或者被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寒气给冻住了。

他只是继续向前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执行着扫地、看票这两项单调的指令。

我心里头那点不安开始放大变成了一种细密的恐慌。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到车厢尽头。

那里是冰冷的、糊满厚厚霜花的板壁连接着下一节车厢的门紧闭着。

然后让我头皮炸开的一幕发生了。

他没有伸手去拉门也没有丝毫减速就那样直挺挺地、轻飘飘地朝着那结实的、挂着霜花的板壁走了过去。

就像一滴水渗进干燥的泥土他的身体连同那身旧路服和那把笤帚毫无阻碍地融入了板壁瞬间消失不见。

车厢尽头只剩下那面覆盖着肮脏霜花的板壁和头顶那盏滋滋作响、忽明忽暗的灯泡。

我猛地站了起来心脏擂鼓一样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衣。

我环顾四周大部分乘客仍在沉睡只有旁边座位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似乎也被惊醒正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空无一人的车厢尽头。

“鬼……鬼啊……”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

这一声低呼惊动了对面的老头。

他缓缓抬起头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得像鹰。

他看了一眼车厢尽头又看了看我和那个吓坏的中年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凉。

“别嚷嚷”老头的声音沙哑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他不是恶鬼。

” “那他……他是什么?”我颤声问感觉牙齿都在打架。

老头摸出烟袋又卷了一支火柴“刺啦”一声划亮映亮了他沧桑的脸。

“坐稳了娃娃”他吐出一口浓烟“那是咱这趟车的老伙计了……一个回不了家的魂。

” 窗外是墨一般化不开的东北黑夜远处有零星的灯火像鬼火一样飘过。

车轮声依旧“哐当哐当”但在这一刻却仿佛带着某种沉重的韵律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那是五几年的事儿了具体哪年记不清了反正是闹土匪最凶的那阵子。

”老乘务员他让我叫他老李头开始了他的讲述声音低沉被烟熏得愈发嘶哑。

“那时候这铁轨沿线不太平‘胡子’(土匪)嚣张得很专门扒火车抢国家物资。

车上押运的都是真枪实弹的铁道兵和咱们的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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