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第15章 血符种
林曦那一声“我选第二个”像是往一锅滚沸的、冒着诡异气泡的孟婆汤里扔进了一块生铁嗤啦一声溅起好大一片因果的油星子。
胡缨那对平日里机灵抖擞的狐耳闻声只是软塌塌地扇乎了两下像是被西北风吹蔫了的狗尾巴草。
她没言声只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带着狐骚与檀香混杂的气儿算是应了。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好比高密东北乡的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血再难也得蹚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这聊斋界域的城南荒宅可就热闹了。
不再是先前那般死气沉沉只闻鬼哭(小谢的哀怨)不见人烟(林曦的阳气)。
如今这里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反崔根据地”或者说是个在阴司官僚体系眼皮子底下悄悄培育“异数”的温床。
胡缨是真豁出去了。
她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搬来了一尊半人高的、黑不溜秋的泥塑“土地婆”就摆在荒宅院子当间儿说是能聚拢点微薄的“地脉阴德”稳住这宅子不散架。
又不知从哪儿淘换来几大捆散发着霉味和草药气的“安魂草”塞满了半个屋子点着了熏那烟味儿呛得林曦直咳嗽说是能滋养小谢那残存的一点灵识。
这还不算完。
胡缨隔三差五就像个偷鸡摸狗的田鼠趁着夜色从办事处的档案库里“顺”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时是一罐子贴着封条、据说能“洗练阴魂”的“忘川水露”有时是几片记载着上古残阵的龟甲甚至还有一回她竟弄来了一小截焦黑的、隐隐有雷纹的桃木根说是从某位渡劫失败的雷公爷遗骸上抠下来的阳气最足能镇邪祟也能当个引子试着勾连留影钱里那混乱的气息。
林曦的日子也就跟着这节奏过得颠三倒四五迷三道。
他白天(如果这昏昏沉沉的天色能叫白天的话)跟着胡缨辨认那些鬼画符般的古籍学习如何运转那点可怜的修为去小心翼翼地“浇灌”掌心里的留影钱。
胡缨教得粗放往往是一句“气沉丹田意守灵台想着那小妮子的模样往里灌!”剩下的全凭林曦自个儿琢磨体会。
好几次他气息走岔差点没把自己那点生魂给震出窍脸憋得跟紫皮萝卜似的。
到了晚上他就盘腿坐在那土地婆泥像前对着留影钱发呆。
那钱币在他手心时而冰凉刺骨像三九天的铁疙瘩;时而又微微发热仿佛里面揣了个刚出壳的鸡崽儿有了活气。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钱币里那团混沌的能量似乎在缓慢地、极其缓慢地发生着变化。
小谢的意识依旧沉寂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但那枚血符的残力也不再是纯粹的暴戾邪恶反而像是被什么中和着孕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生非死的状态。
生命总是顽强得可怕能在血与火中疯长。
此刻这枚小小的留影钱也仿佛成了一片微缩的、光怪陆离的“灵田”而林曦那点微末的修为和胡缨弄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肥料”就是浇灌它的雨水和粪肥。
能长出个啥?是妖是仙?是魔是佛?谁也不知道。
这一日胡缨又不知从何处风风火火地回来官袍的下摆沾满了泥点子怀里却小心翼翼地抱着个用红布裹着的罐子。
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狐耳竖得笔直。
“小子!有门儿了!”她把罐子往桌子上一墩震得那土地婆泥像都晃了三晃。
“俺寻思着光靠你这点童子尿似的阳气温养忒慢!得下点猛药!” 林曦凑过去看着那罐子心里直打鼓:“主任这又是啥宝贝?” 胡缨揭开红布里面是个粗陶罐罐口用黄泥封着泥上还按着几个清晰的手印——不是人的手印指头尖细带着毛。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是俺从‘百鬼墟’的黑市上用三根百年狐毛换来的‘轮回井边土’!” 轮回井边土?林曦听得一愣。
这名头听着就唬人。
“听说啊”胡缨眼睛放光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曦脸上“这土沾着轮回的气息最能调和阴阳滋养魂根!咱们把这土混上你的血——你是生魂血里阳气足——再掺上点那桃木根的粉末和成泥糊在这留影钱上给它做个‘胎衣’!说不定就能催生出血符和残魂融合后的新‘灵种’!” 这法子听着就跟乡下老娘们给不孕的母牛灌符水、跳大神差不多透着一股子荒诞不经的邪乎劲儿。
林曦心里直犯嘀咕这能行吗?别再把小谢给彻底“糊”死了。
可看着胡缨那笃定的眼神再想想眼下这山穷水尽的境地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于是荒宅里上演了一出更加诡异的场面。
林曦龇牙咧嘴地用针扎破指尖挤了几滴鲜红的血滴进胡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个破瓦盆里。
胡缨则郑重其事地打开陶罐露出里面黑得发亮、仿佛有星点闪烁的泥土又用刀子小心翼翼地刮下些桃木根粉。
三样东西混在一起胡缨嘴里念念有词伸出她那指甲尖尖的手就这么和起泥来!那泥巴黑里透红红中带金还散发出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血腥和木香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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