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师门都是虐文主角第174章 神秘男子
对乌竹眠来说小师弟奚无咎性子坚韧一向乖顺。
第一次遇见他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又像是将熄的炭火乌竹眠本来想离开他却紧紧攥着她的裙摆指节泛白一身浓重的血腥味。
眼中满是对生命和对变强的渴望。
乌竹眠经常会在梅树下练剑剑气扫过处枝头积雪簌簌而落露出青嫩芽苞。
每次转身都能看见少年正守在一旁的廊下黑衣黑发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眼神安静又乖顺。
师门其他人都说小师弟只黏着乌竹眠一个人眼中只有她这个“师姐”而且只在她面前听话。
一开始乌竹眠还没察觉到直到三年后的除魔夜她才第一次见识到小师弟的非同寻常。
当她把剑从魔修胸口拔出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锁链绞碎骨骼的闷响“咯吱咯吱”令人牙酸。
乌竹眠转过身看见奚无咎正站在血泊里脚下堆着七具残尸都是方才想要偷袭她的魔修。
“留活口……” 话音未落最后一名魔修的头颅已滚到她脚边。
少年甩了甩锁链上的血珠白皙俊朗的脸颊上蹭了血痕眼神亮得惊人藏着一股陌生的狠戾:“师姐干净了。
” 回山路上乌竹眠突然问:“为什么想用锁链当武器?” “像不像师姐束发的缎带?”他歪头一笑眼神天真乖顺露出虎牙:“我捡了师姐掉的那根……” 乌竹眠这才发现他腕间缠绕的暗金锁链上末端的确有一段褪色的青缎。
* 后来那个雨夜来得毫无预兆。
穿着中衣的乌竹眠在药浴中惊醒黑色长发垂散在肩头发梢湿漉漉。
她睁开眼睛看见奚无咎站在屏风后水汽氤氲间少年的身影很模糊。
“受伤了?”乌竹眠伸手去够外袍。
锁链突然缠住她手腕隔着屏风奚无咎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幽光喉结剧烈滚动:“师姐我……” 话音未落暴雨轰然砸下砸在瓦片上像千万只鬼手在抓挠把剩下的未尽之语全部吞没。
乌竹眠察觉到古怪的气息忽然明白过来皱了皱眉:“心魔?” “不是!”锁链哐当砸在地上溅出的药汁漫了一地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被闪电照亮像只被烫伤的猫。
翌日清晨乌竹眠在练武场找到他奚无咎正在擦剑剑身上全是崩裂的缺口。
“昨夜……” “我下山除魔。
”奚无咎猛地起身剑尖在地上划出火星:“即刻出发。
” 乌竹眠看着他通红的耳尖轻轻点头直到黑衣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她才注意到石板上深深嵌着半截锁链那是被生生扯断的。
后来小师弟回来乌竹眠试探了几次发现他好像已经除掉了心魔而且雨夜的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直到她二十岁生辰那天小师弟又变得异常甚至告诉她其他人都在说——“奚无咎是乌竹眠养的疯狗。
” 还有一个“肮脏”的词语。
乌竹眠震惊之余只觉得生气对她来说师门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珍贵都是她的家人她不允许用这种侮辱性的词语形容任何一个人。
看见奚无咎竟然一副接受良好而且甘之如饴的样子她气得用剑鞘拍了一下他的脸。
当夜他就下山离开了。
其实那一夜乌竹眠有看到奚无咎离开她提剑站在树梢紫藤花色的裙摆垂落在脚面目送着黑衣少年身披月光离开。
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山南水北勿寻。
】 同年冬魇怪之乱爆发时青荇山的雪下得特别大。
乌竹眠来不及想任何人、任何事孤身踏入了奈落界染血的身影逐渐被魇怪淹没。
后来奚无咎赶回青荇山只见到满山白梅怒放他的脚印深深烙在雪地里从山门到墓前一共三千六百五十一步。
衣冠冢前没有碑只有青坛他跪下来亲吻剑锁链上缠绕的青缎却只尝到铁锈味的冰凉。
* 后来幽冥生死境的业火灼烧了九十九日。
奚无咎拖着残破的魂魄走了黄泉八百里每一步都踩着对乌竹眠的思念。
有恶鬼在笑:“为个死人值得吗?” 他捏碎那只恶鬼的喉骨暗金瞳孔里映出彼岸花猩红的光:“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 有艳鬼扭着腰肢过来幻化成乌竹眠的模样被他用锁链串成了一串灯笼。
奚无咎望着水面上自己猩红的倒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师姐教他认星象时说过的话。
“北斗第七星叫摇光。
”她手指的方向星河倾泻而下:“又名破军。
” 只不过生死境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光只有他腕间锁链碰撞的碎响像那年他遇见乌竹眠时青荇山下的初雪。
而现在南疆的风裹着血腥气。
乌竹眠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他发间还沾着彼岸花的残瓣暗金锁链感应到主人情绪正发出细微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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