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吃瓜美人科研暴富养崽记第53章 苏碗的不安
村口大槐树下聚着几个纳鞋底的妇女李寡妇的大嗓门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那太空苗缓过来了!星辰昨儿量了新叶长了半指高!”苏婉挎着篮子往菜园走听见这话脚下像绊了石头差点摔在土路上。
篮子里的野菜晃出来两把泥点子溅在蓝布裤脚上她也没心思拍随它脏。
这是撒完硫磺粉的第八天。
自从偷偷换了种子苏婉就没敢靠近温室连去文具厂都绕着药厂走。
可耳朵里总钻进来各种消息——“战野去公社批了三斤硫磺粉”“苏瑶带着星辰天天测土”“慢苗开始长新叶了”每句话都像针似的扎在心上。
她站在菜园篱笆外望着温室方向。
帆布被风吹得鼓鼓的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肯定是苏瑶和星辰在浇水说不定正说那片慢苗——她们会不会发现什么?那十粒被换下来的太空种子此刻就在枕头底下的木盒子里隔着布都能感觉到分量。
“婉丫头薅这么多灰灰菜?”隔壁三婶挎着空篮子路过看见她愣着不动问“听说太空苗救活了?你不去看看?前儿你还帮着筛种子呢。
”苏婉慌忙低下头用镰刀割了把灰灰菜:“我、我这菜还没薅完活干完再去。
”声音却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三婶走了老远苏婉还僵在原地。
镰刀在手里攥得发烫刃口割破手指都没察觉血珠滴在灰灰菜上红得刺眼。
她到底还是挪了步子顺着田埂往温室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
温室门口竹竿上晾着几件打补丁的衣裳是苏瑶昨天洗的。
帆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绿油油的苗田星辰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
苏婉心跳突然乱了转身想躲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趔趄篮子“哐当”掉在地上灰灰菜撒了一地。
“婉姨?”星辰抬起头铅笔还停在纸页上“你怎么来了?”他眼神清亮像村口那口井的水清澈透亮看得苏婉心里发慌。
阳光从帆布缝隙漏下来照在男孩额前碎发上映出一层金辉。
“我、我路过看看苗怎么样了。
”苏婉捡起篮子手指把篮沿捏得变了形眼睛盯着地上的灰灰菜“听说缓过来了真、真挺好的。
”她想笑嘴角却僵得像块石头笑容比哭还难看。
星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嗯张教授说再过半个月就能分苗了。
婉姨你要不要进来看看?那片慢苗长得可精神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条道。
温室里的泥土气息混着青草味飘出来苏婉却觉得喘不上气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不了不了我菜还没薅完呢。
”她几乎是逃着离开的篮子晃得更厉害剩下的灰灰菜撒了一路。
走到拐角回头看星辰还站在原地拿着小本子眉头微微皱着——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带着点疑惑。
回到家苏婉反手把门闩插上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屋里黢黑灶台上的铁锅没刷早上熬的玉米糊糊结了层硬壳。
她摸黑爬到床沿从枕头底下掏出桐木盒子是她娘出嫁时带过来的红漆掉了大半。
打开盒子十粒太空种子躺在蓝布里圆滚滚的像小珍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浅黄的光。
苏婉用指尖碰了碰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到心口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那天从县城回来穿喇叭裤的商贩说:“这种子拿到黑市一粒能换两斤粮票。
”可现在它们像十条小蛇盘在盒子里吐着信子要咬她。
她突然想起苏瑶的好。
去年冬天她娘生重病是苏瑶背着去公社医院还垫了五块钱医药费;文具厂缺包装工时是苏瑶跟厂长说情让她得了这份活计;就在前几天她还把自己筛的种子单独放在瓷碗里说“婉丫头筛的仔细”。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砸在种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苏婉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筛糠。
她想把种子偷偷放回去又怕被发现;想跟苏瑶坦白嘴像被缝上了似的张不开;想把种子扔了又觉得是十颗金豆豆扔了可惜。
窗外的天慢慢黑透灶房里的老鼠窸窸窣窣跑过撞翻了空油瓶。
苏婉把种子重新包好塞进床底下的墙缝里用泥巴糊严实。
可躺在床上总觉得那十粒种子在黑暗里盯着她连梦里都是苏瑶失望的眼神还有星辰那句“婉姨你怎么来了”。
鸡叫头遍时苏婉终于熬不住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是苏瑶去年送的领口磨破了边她用针线缝了朵小菊花。
梳辫子时发现头发掉了一大把缠在木梳上像团乱糟糟的麻顺。
她没去菜园径直往温室走。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瑶已经在温室门口筛草木灰李寡妇蹲在旁边烧开水白雾缭绕着两人的笑脸。
“婉丫头?今天咋这么早?”李寡妇看见她往旁边挪了挪“快进来苏同志正说缺个人帮着浇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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